猝不及防之下,寧心也當然也是要害羞。【】
但她漸漸冷靜下來,遮什麼遮,又不是別人,是衛天望嘛。
他愛看自己身子的話,當然是好事了,也是不再慌亂了,就是有點猶豫,這衣服到底是穿還是不穿呢?
衛天望回過頭來,直直看着她,「遮什麼遮?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的身子!但凡是個正常人,看見你這皮包骨頭的樣子,能產生怪念頭嗎?沒人會喜歡骷髏架子!」
衛天望猛的起身,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的手拉開,再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指了指自己健壯的胸肌,再用手指頭點在寧辛頤的胸前上,憤怒的咆哮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看看我的胸,再看看你自己的胸?你有我的大嗎?這還是女人嗎?瘦成什麼樣了?你到底要把自己毀到哪個程度,才能知道珍惜!」
寧辛頤僵住了,看着衛天望極少在自己面前露出過的憤怒的表情,再看到他眼眶裏竟隱隱泛着濕潤。
暖流涌動,瞬間席捲了她全部身心,寧辛頤想哭,但又不願意哭。
衛天望太內斂了,從來不將對別人的關心表現在外面。
每個人都知道,他其實想得很多,但他偏偏不說出來,即便做了會叫人感動得流淚的事情,卻也總是喜歡拖着剛剛傷愈的身子扛着一切獨自往前。
跟在他身後的女人,既是幸福的,因為一定不會受到任何委屈,又是不幸的,因為太難從他嘴裏聽到關心的話語。
是的,他不浪漫,更不煽情,他做得總比說得多,做完之後還總不表現出來。
現在寧辛頤見到了他發怒的樣子,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委屈。
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想把事情做得更快更好更完美。
她是最了解衛天望對練功房的需求的人,知道這事多他有多重要,她也認為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在練功這事上幫不了衛天望任何忙,所以她也選擇一個人扛起所有的重擔。
這比給他賺錢都更重要,因為她記得衛天望曾說過,實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在成為馮菡弟子之前,寧辛頤曾一度感到迷惘,正是因為選擇了這條路,她才體會到活着的意義。
「我……我只是想更快的把你的事情弄好。新的練功房要適應你的要求太難了,需要一條不輸給真正的河流的人工河,這很難,不是在土裏隨隨便便開一條溝渠那麼簡單,牽扯到的水源、土壤、植被,乃至於河道的形狀,水流的流速,水裏面的各種生物,等等東西,太多太多了。我覺得時間不夠用,事情都沒有做完,我不想讓自己停下來,一旦停下來了,我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寧辛頤沒有被抓着的那隻手捂着嘴說道,是為了不露出哭腔,這時候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渾身上下不着片縷了。
衛天望任憑她說着這些,讓自己的腦袋儘快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再怎麼吼她,並無太實際的意義。
事情,還是要擺開來,開誠佈公的談,才能談得清楚明白。
「行了,你快把衣服穿上,我得好好與你談談,」衛天望說罷轉身走出臥室,只留下寧辛頤呆呆傻站在屋裏。
若是別的事情,見她這樣說話,或許衛天望就已經心軟的不再追究這些問題了,但這次真的不一樣,不能再任由她這麼胡來了。
等了約莫十分鐘,寧辛頤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來,垂着腦袋不敢看衛天望。
「唉,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先把你想說的都說完,我聽聽你的想法,你再聽我的看法,」衛天望知道她很倔,別看她現在連腦袋都不抬的樣子,但那只是因為摸不清狀況,甚至不知道衛天望在想什麼,所以有些害怕,這可不代表她打算就此改變自己的生活節奏。
「我想說什麼啊?其實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我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好啊,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很開心,能幫到你的忙,我很開心,別的就沒了。很早的時候,自從不再餓肚子了,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能成為你的什麼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真正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到香江去讀大學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只有在你的身邊,我才能想明白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後來越來越了解你的事情,我也終於找准了自己的定位,這也是我的夢想,更是我存在的意義。現在的我,只想做這一件事情,我不太擅長說話,但你明白我,我想做好一件事時,不真正的完成它,是絕對不願意停下來的。」寧辛頤組織了很久的語言,這才說出這樣一番話。
衛天望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體就是等我走了之後,你又會回到哪種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的模樣是吧?」
寧辛頤知道騙不了他,點點頭,「是的。我無法讓自己不去工作。」
「但你想過,自己有可能會死嗎?」衛天望凝視着她,「你不笨,知道這種狀況下,再厲害的醫術也救不回來一個求死的人。明明日子還很長,你這又是何苦?」
寧辛頤猛然搖頭,「日子不長了,要想在一年內將新的練功房建成,工作量超乎想像的密集。」
「看樣子你比我想的還倔強,那我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你死了?」衛天望反問道。
寧辛頤淺笑着,「你不會看着我死的,你一定有辦法改變這局面。」
「我是有辦法,但你知道這要付出什麼代價嗎?我目前琢磨出來的可以讓人不用花時間修煉,也足以改善人體的功法,名為炎凰養生術,它尚未徹底成型,最大的弊端有可能是在修煉之後體內陰陽失衡,必須由我當場奪去處子身,才能僥倖活下來。我不想這樣做,這顯得我是趁人之危,也只會讓你我都感到尷尬!這還是比較好的情況,由於這門功法在另一個人身上出了其他的異變,讓我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揣摩透徹,並不能確定像你這樣身體瘦弱的人學了之後,會出現什麼變化。總之,這很危險,並非萬無一失。」衛天望想了想,
寧辛頤聽完之後,面不改色,竟然毫不猶豫就點頭了,「這樣啊?很好啊!是要現在就開始嗎?」
「你一點都不覺得不合適嗎?」寧辛頤久不提男女事,衛天望幾乎以為她的興趣只在技術工作上了,見她竟一口應下來,頓覺措手不及。
「你還沒聽我說另一個選擇呢!我倒是覺得更合適啊!」衛天望急匆匆的說道。
寧辛頤識破了他的尷尬,嘻嘻笑着:「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想讓我退出你的身邊,以後安安心心去當一個自由鳥吧?你肯定覺得這才是最完美的安排。」
「但是!」寧辛頤的語氣突然加重了,「很抱歉,我反而認為這對我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我的想法和許多女孩子不一樣,我認為,人生在世,做自己喜歡的事,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無論是你也好,還是羅雪姐,甚至是艾若琳,乃至於黎老師或者別的人,大家都是好人。能和她們在一起共事我很開心,很滿足。最重要的是能為你做更多的事,我不想再強調很多次了,要不是你兩年前救我一命,我早就成了一堆枯骨。這也是你不可否認的事實。」
衛天望很少見寧辛頤說話這般剛硬,一時間竟覺得給她在氣勢上佔到了上風。
當然這也是因為寧辛頤又不是他的敵人,而是對他很重要的自己人。
「所謂的愛情觀,人生觀,在我這裏很簡單,遠離不開心的事情,靠近開心的事,就行了。有多少人喜歡你,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我的看法。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很沒有自信,直到你放走我的父親,我才明白我在你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我也和你一樣,不喜歡把事情說出來,都藏在心底。但今天不說不行了。所以啊,你可休想將我一腳踢開啊!我哪怕是死了,也要死在你身邊的啊!」寧辛頤今天是不吐不快了,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如同黃河入海一般,勢不可擋。
衛天望竟是只能聽着,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無論是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在我眼裏看來,其實也就是一副皮囊。有些人身體上靠得很近,但心卻很遠。你和我身體的距離還很遠,但我覺得我與你的心很近。你不可否認,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練的武功的人,你雖然從未給我說過你的武學的名字,但我早就看過不少關於武功的小說和電視劇,我知道你這就是九陰真經!黃裳所寫的九陰真經!不然,我怎麼才能給你量身定製練功房呢!」寧辛頤終於說出了內心最大的秘密,你衛天望的秘密,早已被我識破了!
衛天望渾身一僵,他從未想過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練的是傳說中的九陰真經,但寧辛頤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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