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莫非是朝廷獎賞的錢財不夠?」大殿之中,童貫面色陰沉,安民告示剛剛發下去不久,就出現這樣的事情,這讓童貫面色很差,他馬不停蹄的將郭藥師等常勝軍將軍招了過來。
「是啊!郭將軍,還有幾位將軍,民心大如天,我等剛剛進入幽州城,這個時候應該給予幽州城的百姓恩惠才對,怎麼能與百姓們發生矛盾,更是搶奪百姓的田地呢?」种師道也忍不住出言說道。若不是郭藥師等人掌握着軍隊,日後北軍還需要郭藥師等人的幫助,恐怕种師道也開始不滿了。
「媼相,種相公,並非是我等故意如此只是,只是那些賤民們所擁有的土地、商鋪原本就是我等所有,只是我等離開幽州城之後,為這些人所佔據。現在既然我們已經回來了,那這些東西自然是要收回來的。」郭藥師苦笑道:「並非是我等強行佔據他人之物,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還請媼相明察。」
「是啊,媼相,那城外三十畝肥田原本就是我張令徽的,可是現在也變成那些賤民的了,末將不過是收回自己的田產而已,這有什麼錯誤?還請媼相明察。」張令徽也出言喊冤。剩下的劉舜仁等人也都紛紛出言,大殿上一片爭吵聲和喊冤之聲,讓童貫見了一個頭大。
「那些百姓為何膽子如此之大,敢搶佔你們的田產?」种師道十分驚訝,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發生,就算郭藥師等人離開了幽州,可是畢竟是幽州的豪強,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又怎麼會搶奪這些人的田產呢?
「這個,聽說是李璟在幽州期間將這些田產分出去的,不光是有田產,還有店鋪、住宅等等都分出去了。」郭藥師咬牙切齒的說道,面色陰沉,雙目赤紅,他郭藥師征戰一生,最後不就是為了這些錢財,為了這些田產的嗎?這下好了,不但沒有得到更多的好處,反而一夜回到解放前,田產、宅子都落入那些百姓之手。
「李璟離開前安排的?可惡。」童貫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什麼,面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臨走的時候還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童貫一下子就明白這裏面的緣故,李璟將這些田產分給百姓,得到了百姓的民心,童貫率領大軍進入幽州,若是不做任何改變,百姓自然不會說什麼,但絕對不會感恩戴德,只是這樣一來,就得罪了郭藥師這樣的利益損害者。
一旦滿足這些人的利益,就意味着老百姓的利益受到了損害,這些老百姓到時候還不恨死童貫等人了,到時候敵人來進攻,或者李璟親自領軍前來,這些百姓恐怕立刻就會歸順李璟,堅固的幽州城不攻自破。一想到這裏,童貫面色陰沉如鍋底一樣,恨不得有種殺人的衝動。
种師道也想到這裏面的情況,臉色陰沉如鍋底,就算是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种師道,見种師道臉上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哪裏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最信任的部下恐怕也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咱家來想辦法,但是這段時間不能動那些百姓。你們放心,咱家也不會讓你們吃虧的。」童貫擺了擺手,讓郭藥師等人退了下去,短時間內,他也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只能是暫時拖着,免得出了亂子。
「是。」郭藥師等人不敢怠慢,只能是退了下去。
「種相公,這個李璟真是可惡,在臨走的時候,還給我們出了這麼一個難題。」童貫面色陰沉,望着郭藥師等人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原本他以為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佔據幽州之後,剩下的就等着封王了,沒想到先是金人殺來,然後就是郭藥師等人的事情爆發,都是棘手的事情,一時間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剛剛興奮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啊!看樣子李璟也是不甘心失敗,留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這該如何是好?」种師道遲疑起來,說道:「我等剛剛進入幽州,理應安撫幽州百姓,畢竟這些人百餘年都沒有享受朝廷的恩賞了,將這些田產、店鋪都奪過來,恐怕會有損朝廷的威望。」這件事情若是遲一些發生自然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在童貫等人剛剛進入幽州的時候發生,事情就有些不妙了。讓眾人處在兩難之中。
「可是郭藥師等人利益受到了損害,恐怕也不大妙。」童貫自然是知道這一點。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最起碼這段時間不能出現任何問題,至於過上一段時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媼相認為呢?」种師道摸着鬍鬚,笑眯眯的說道。雙目中閃爍着一絲狡猾之色。
童貫聽了之後,先是一愣,最後哈哈大笑,指着种師道,說道:「還是種相公厲害,等過段時間,我們在幽州站穩了腳跟,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大不了讓郭藥師那些人便宜行事就是了。」
「媼相英明。」种師道也點了點頭,巧取豪奪這樣的事情,在眾人眼中並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事情,种師道雖然沒有做過,但是手下的家人,乃至種氏家族的人卻是有人做過,他才能輕而易舉的說出這樣的主意來。
只是童貫和种師道是這樣認為,已經出了大殿的郭藥師等人卻不是這麼想的,在這些人看來,童貫在眼下這種局勢下,是不可能幫助眾人多少的。
「漢人欺人太甚。」張令徽等人回到軍營之中,就拔出腰間的寶劍,狠狠的劈在眼前的几案之上,忍不住說道:「我等回到幽州,現在卻是連自己的家都不能回。真是莫大的恥辱。」
「想來媼相會妥善的解決此事的。」郭藥師在一邊也是悶悶不樂。
「哼,我看他不過是推托之詞而已,在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安撫城中的居民,又豈會幫助我等?」甄五臣不屑的說道:「那安民告示可是貼在城牆上,可笑我等為宋室血戰疆場,最後連自己的田產都保不住,真是可笑啊!早知道當初還不如投靠李璟,或許還能留下一些田產。」
「投靠李璟?那還不如投靠金人,金人肯定會比李璟和媼相更加需要我們。」趙鶴壽猛然之間說道。
大帳內一片寂靜,甄五臣掃了趙鶴壽一眼,低着頭不說話,一時間眾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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