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川城,蕭上人看着眼前的府邸,臉上閃爍着一絲悲痛之色,蕭家自從歸順李璟之後,就一直住在武川城,作為李璟的爪牙,監視草原上的一切,現在武川城也要放棄了,武川的城牆雖然堅固,但絕對不是金人的對手,只有放棄武川城,才能將完顏宗弼拖的更久,不僅僅是要拖垮對方的糧草,更重要的是讓完顏宗弼放棄對伯顏的合圍。
這個決定是他和陳仁相互商議之後,才定下來的,若是憑藉武川城堅守,完顏宗弼有可能在進攻不利的情況下,轉道進攻雲州,那產生的損失是兩人不能接受的。
「大公子,可以走了。」蕭上人身邊的家將走了過來,低聲說道。這些家將都是蕭家的奴僕組成的,忠心耿耿,蕭巍哥戰死之後,蕭上人就成為蕭家的家主,不管蕭家的爵位最後如何,關鍵是蕭家家大業大,蕭上人還是可以執掌蕭家的。
「那就走吧!」蕭上人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離去,他是最後一批離開的,城中的百姓願與跟隨蕭上人西進的就西進,不願意的則跟隨陳仁南下雲州。好在在武川城中多是契丹人,遊牧民族遷移已經習慣了。進入雲州的多是一些商人或者老弱,雲州城牆高大,金人想要攻破雲州十分困難。
不過半個時辰,整個武川就成了空城,偌大的武川城空蕩蕩的沒有一點氣息,蕭上人率領一萬騎兵離開了武川城,朝西撤退,他已經讓暗衛通知在西方草原殺戮的高寵,率領大軍來接應。
一個時辰後,天色已晚,完顏宗弼率領大軍殺到武川城下,看着武川城城門大開,上幾杆大旗,好像沒有一個士兵的模樣,完顏宗弼反而止住了大軍,自己和完顏鶻懶兩人領着親兵來到武川城下。
「莫非是逃走了?」完顏鶻懶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認為大唐軍隊是這樣嗎?他們不是契丹人,不戰而逃可不是他們的風格,武川城的堅固程度可不差,蕭巍哥坐鎮這裏數年之久,當年李璟更是在這裏指揮大軍掌控草原,城池堅固,蕭上人只要手中有一萬人馬,就能抵擋我們很久。」完顏宗弼搖搖頭,自從蕭巍哥一戰,讓他知道,加入了大唐軍隊的契丹人和原本的契丹人截然不同,不但作戰驍勇善戰,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面對強敵,就算是面前強敵無數,也不畏生死,勇往直前,衝鋒陷陣,毫不畏懼,蕭上人不戰而逃,這讓完顏宗弼有些不相信。
「怕什麼,只要能入城,還怕這些唐軍不成?」完顏鶻懶絲毫沒有將蕭上人放在眼中,笑道:「我連他老子都給殺了,他的弟弟也死在我的手中,左右將他也給殺了,一家人團聚就是了。」
完顏宗弼取了千里鏡,借着夕陽望了過去,只見城中一道道寒光閃爍,頓時面色一變,對身邊的完顏鶻懶說道:「蕭上人在城中有埋伏,可惜的是,到底是年輕,不像蕭巍哥那樣老練,就是一個小小的埋伏,也是有缺陷的時候。走,回去,明日再進攻。」
「莫不是空城計,漢人可是有空城計的。」完顏鶻懶忍不住說道。
完顏宗弼一陣遲疑,最後搖搖頭說道:「我們的兵馬不足,若是貿然闖入其中,雙方廝殺,我們恐怕會損失慘重,日後如何平定草原,更何況,我們的目的並不是武川,而是伯顏,只要擋住伯顏和武川的聯繫,伯顏在草原上的兵馬就是一支孤軍,最後要麼被我們所殲滅,要麼就是投降我們,而我們等到陛下那邊解決了伯顏,大軍西進,小小的武川旦夕可下。」
完顏宗弼並不是強行進攻武川,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的兵馬不足,已經損失慘重,再強行進攻武川,損失更多,不利於下一步計劃,所以不敢進攻武川,生怕城門有埋伏,一旦陷入巷戰,對於金人的數萬大軍是一個不利的局面。
「紮營。」完顏鶻懶看着遠處的武川一眼,懶洋洋的揚着手中的馬鞭,既然完顏宗弼已經做了決定,他就讓人紮下大營,等待着明日再行進攻。
完顏宗弼也調轉馬頭,他望了身後的武川城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總感覺城中的氣息很詭異,這裏面甚至連雞鳴犬吠聲都沒有,顯然是一件古怪的事情,他遲疑了一陣,還是搖搖頭,轉身而去。
夜晚,完顏鶻懶坐在大營外面,讓手下的人準備了一隻烤全羊,喝着烈酒,面色漲的通紅,他望着眼前的城牆,漆黑漆黑的,只有一個碩大的城門口張開着,好像一個巨獸一樣,隨時吞噬着來者。
「到底是膽子小了,這個時候城中有人?我看就是一個空城。」完顏鶻懶不屑的掃了身後大帳一眼,雖然他認為完顏宗弼比以前改了許多,但在完顏鶻懶眼中,那不僅僅是多了幾分謀略,膽子卻是小了許多,沒有以前的氣勢了。若是他,這時候恐怕早就沖入城中。
「將軍自然神勇。」身邊的親兵、將校紛紛出言說道。只是眾人臉上還有一絲擔心之色,唐軍可不是好對付的,這樣的空城,眾人反而不敢進攻了。
「將軍,不如讓末將衝進去看看,這天都黑了,城門居然還是開的,恐怕真的是空無一人了。」完顏甲忍不住說道:「他們難道就不吃飯嗎?聽說唐軍都是一日三餐,這城中連一點炊煙都沒有。」
完顏鶻懶聽了猛然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走,去看看,老子就不相信這城裏面真的是有伏兵。」完顏鶻懶這個時候相信無論是自己也好,或者是完顏宗弼也好,恐怕是上當了。當時大軍到達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那個時候,一旦有伏兵,自己手下肯定會損失慘重,所以完顏鶻懶雖然心中懷疑,但還是聽從完顏宗弼的安排,現在不一樣了,他相信自己絕對是正確的。
騎兵飛快集結在一起,完顏鶻懶還是全身盔甲,雖然心中有了算計,但還是全身披掛,領着身邊的親衛朝武川城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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