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歇,餘暉猶在。
城東的一條小巷內,一名白衣少年手上提着個包裹,悠哉悠哉地走着。
當少年拐過一道彎後,轉角處突兀地浮現出兩道人影,其中一人向另一人點點頭示意後,從腰間摸出一枚葉片來。
葉片頗為厚實,葉尖卻顯得尖銳無比,通體碧綠,如同翡翠一般。
雙指輕輕搓揉葉片片刻後,那人將葉片朝上拋起,旋即食指探出,掐訣一點!
嗤嗤!
小巷之中,頓起破空之聲,那枚看似普普通通葉片,一指之後,竟似有了靈性一般,剎那間跨越數十丈,直奔少年而去!
噗!
利刃入血肉的聲音傳來,那白衣少年猛然頓在原地,晃了一晃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成了!」
梁逸的臉上喜色一閃而過,他急忙運功踏前,幾息之間便是跨越二十餘丈,來到倒下的少年面前。
先是試了試少年的鼻息,確認他已經沒了氣之後,梁逸便是探出右手,往他懷裏摸去,另一邊的白姓修士,見此點了點頭,也是走了過來。
「咦?靈石呢?」
摸索了一會兒後,只翻找出幾張銀票,梁逸皺着眉不滿地嘟噥一聲,隨即將少年外衫一扯,加上左手一起大肆搜尋起來。
白姓修士死死盯着少年的屍體,沉吟了片刻後,面色豁然大變!
「走!」
他拉了把梁逸,見對方一臉茫然抬頭望過來卻沒有半點反應,心裏暗罵一聲蠢貨,當即放手,自己腳尖一點,便是瞬間退後十幾丈遠。
「白師兄,你這是幹什麼?」梁逸雖然站了起來,但並沒有要動的意思,反而目光驚疑不定地盯着對方,手也偷偷向背後的長劍摸去。
他的小動作自然落在了對方的眼中,白姓修士見此氣急反笑,這些外門的傢伙平日裏常在世俗,彼此間算計慣了,此刻事涉珍寶,竟以為是自己動了什麼歪心思。
不過好歹是同門,總歸是要提醒的,白姓修士念至此,一指那具屍體,對着梁逸一喝:「那是幻術,梁師弟你要小……」
嘭!
一聲雷霆般的驚響憑空炸起,頃刻間將巷子裏的所有聲音淹沒!
白姓修士一句話硬是被生生打斷,他張大嘴巴望着那邊滾滾而起的濃煙,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中。
也就在他呆滯的這麼一瞬間,一個青白相間的布包裹突然自他背後出現,毫不停頓地朝他後腦勺狠狠砸下!
咚!
白姓修士悶哼一聲,就那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任你修為通神,也不過一板磚的事兒……」白姓修士背後,方南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那裏,他樂呵呵地一抖包裹,兩塊青磚掉了下來。
「這身體……還是太弱了,全力催動起靈魂力量來根本撐不住多久。」
他瞥了眼身前昏迷不醒的白姓修士,心神一動,之前放出的幻術傀儡當即散去,而在消散的幻術旁,那名叫做梁逸的修士被自己附在銀票上的魂印炸個正着,此刻滿臉鮮血倚在牆根,也不知是死是活。
方南微微彎下腰來,眯眼看着眼前的黃衫人,輕聲道:「沒想到,重生回來沒幾天,我就要殺人,而且還是個所謂的……」
一縷靈魂之力附在掌心,虎口猛然用力!
咔嚓!
「修士?」
……
涼風陣陣,夜幕緩緩落下。
方南暗暗蓄力在手,卻看似漫不經心地朝梁逸走去。
在離着對方還有七八丈遠時,只聽「噗嗤」一聲,看似死透的梁逸竟然手指一彈,一枚指肚大小的火球閃爍着紅焰,疾射而來!
而做完這個動作的梁逸,右手無力地垂下,腦袋一歪,似乎真的沒了氣息。
方南無暇注意這些,他死死盯着飛來的火球,只覺這枚火球雖小,卻蘊含着對他而言極具危險性的力量,讓他不敢大意。
嗡嗡!
一縷淡藍色的幽光自他手心噴薄而出,旋即迅速散逸開來,化作無數微不可查的細絲,半息之間便是裹住了方南的全身周遭。
「可惜剩餘的靈魂力量不夠我再施展一次懸空勁,不然何必用身體硬抗……」
思索間,那枚火球已至身前,在他的注視下,與靈魂之力所化的淡藍護盾重重相撼!
嗤!
火球甫一接觸護盾,便是如遭重挫,而後狠狠彈開,射在了南邊的屋檐之上!
方南也不好受,立即取消了護盾,然是如此,靈魂力量的透支也使他一陣頭暈眼花,幾乎當場昏迷過去。
「就算是最低階的修士,也有如此力量麼……」
側臉看了眼那棟被火球擊中的宅子,只見整個屋檐連帶着大半個屋頂,都在瞬間灰飛煙滅,卻連一點燒焦的痕跡也看不出來。
方南強撐着走到梁逸身邊,所剩無幾的靈魂力量當即化為絲狀,將其渾身上下探查個遍。確認已經死透後,他才伸出手,一把將其腰間懸掛的布袋摘了下來。
「果然如此。」
之前他見這個修士每次拿出東西,都是在腰間摸索一陣子後,甚至連那柄四尺長劍,也是從腰間取出,當時他就懷疑布袋另有空間。此時拿在手上用靈魂力量探去,果然在裏面發現了存放的東西。
只是除了凡人用的金銀財物外,屬於修士的物事卻少的可憐。
微微思索了片刻,方南拖起這具屍體,慢慢挪到了被自己扭斷脖子的白姓修士旁。
蹲下之後,方南在其腰間掃視一圈後,並沒有發現差不多的布袋。
「難道說?」
目光上下移動數次後,落在了其手上的鑲玉戒指上。
方南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將那戒指取了下來,隨即戴在自己的手上,一股奇特的感應剎那間自戒指傳入心頭,他不禁笑了笑,用靈魂力量輕輕延伸進去。
片刻之後,他一臉古怪地退了出來,望着腳下的兩人,嘴角抽動了一下。
本來以為這個被稱作師兄的會富有一些,畢竟那枚戒指看上去也要比布袋高級,然而他看遍了裏面的東西,卻發現甚至比之前那名修士的還要少。
「兩個窮鬼。」
方南想了想,從二人背後抽出各自的長劍,也塞進了布袋中。
隨後讓他比較頭疼的就是如何毀屍滅跡了。從此前在酒樓聽來的對話中,這二人明顯是同一師門,且還有修為高深的長輩正在趕來的樣子,若是被順藤摸瓜查出和自己有關的線索,那自己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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