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內的氣息出乎想像的冰寒,比之萬丈雪淵下還冷,強如林天都有一種肌體生寒的感覺,雞皮疙瘩都不由得生了出來。
「小心點!」
他說道。
放眼望去,這片天宮超乎意料的巨大,內里一片昏暗,視野難以看穿出去多遠,只有一條殿道直通向前。這條殿道非常寬闊,最少也有數丈寬,以一種詭異的血石玉鋪砌而成,一眼看上去,殿道如同是血染過的般,整個就是一條血石路。
兩人一鱷沒有猶豫,直接朝着前方跨去,沒過多久便是行出去了千丈距離。
「鱷大爺怎麼覺得體內妖力的流動變得遲緩了?」
五行鱷突然說道。
「我的神力也是!」
白秋跟着開口。
「一樣。」
林天道。
他的神力流動也沒有平時那般順暢了,像是被冰凍了一部分般,而事實上,在他剛剛邁入這片天宮的瞬間,他便是有了這等感覺,只不過如今更清晰了些。
他沒有過多的在意,循着之前感應到的白子祁的雷霆氣息傳來的方向朝着前方行去,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
他們行在數丈寬的血石路上,兩邊立着一座座森殿,皆是有着數丈之高,感覺像是街道兩邊的樓閣一般。不過,這裏的殿宇皆是陰森森的,像是一頭頭厲鬼站在兩邊盯着他們,隨時有可能撲過來將他們吞食。
「感覺涼颼颼的!」
五行鱷看了眼道。
林天沒有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天宮內一片寂靜,沒過多久,兩人一鱷便是又走出去很遠。
「呼!」
就在這時,這地方捲起一股風浪,令的血石路兩邊殿宇的窗戶有一大部分都被震開了,在這等風浪中搖擺,發出框框的聲響,有一股股森然的邪氣傳了出來。
兩人一鱷都是一驚,只覺得脊背不由得一寒,隨即便是看到,旁邊一座殿宇內,一雙血色的瞳孔亮了起來,鬼芒森森,有一股至陰至毒的血煞波動交織而出。
嗡的一聲,一股狂力湧出,直接將白秋捲住,朝着那座殿宇裏面拖拽而去。
林天動容,跨出一步,拉住白秋的一隻手,隨即直接將輪迴圖撐起,意念一動,劃入那座殿宇中,神聖之氣頃刻浩蕩。
「呃吼!」
一道猙獰的怒吼從其中傳出,瞬息間陰風狂卷,邪氣變得更烈,有着一道道鬼符閃爍而出,朝着兩人一鱷席捲過來。且,同一時間,其它殿宇內也是有悚人的戾嘯響起,一瞬間使得這條血石路陰風滾滾,捲起一陣陣黃沙,氣息冰寒懾人。
五行鱷渾身鱗甲都倒豎了起來,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直接震動身後的五色羽翼,大五行術毫不猶豫的施展而出,以五色奇光朝着四周快速盪開。
林天將白秋拉回,右腿在地面上一震,瞬間龍紋遍佈,阻攔陰風黃沙靠近。
「吼!」
「呃!」
血石路兩邊,一座座殿宇中皆是傳出鬼嘯,森森可怖,陰氣如海浪,似要將一切都給吞沒,瘋狂壓向兩人一鱷,令的兩人一鱷皆脊背冰寒,感覺骨頭都涼了。
「走!」
林天以龍紋再次盪開一圈神芒,拉着白秋快速往前沖。站在這個地方,兩邊殿宇中交織出的邪氣陰氣太可怕了,強大如他都脊背發寒,感覺隨時可能被吞噬。
五行鱷一震雙翼,五色神風盪開,穩穩的跟在林天身後。
「嗡!」
陰風席捲,血石路兩邊殿宇的窗戶被打開的更多了,陰氣更濃,一雙又一雙血色的鬼瞳亮了起來,那裏面仿佛被關着一尊尊鬼帝般,令兩人一鱷頭皮都發麻。
五行鱷忍不住叫道:「林小子,用你的那種身法啊,趕緊衝過這條血石路!」
林天咬牙,一手拉着白秋,一手探開,抓住五行鱷的尾巴,直接施展出第五重的兩儀歩,身化閃電,快速朝着前方衝去。同一時間,他再次撐起輪迴圖,以此王域將他,白秋和五行鱷牢牢護在其中,抵禦陰風,黃沙和血煞氣息的侵蝕。
他的速度非常快,轉眼間便是不知道又跨出了多遠,血石路兩邊終於沒有了殿宇,沒有了陰風,沒有了黃沙,只依稀間還能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凶狂的戾嘯。
他朝後看了眼,腳步卻是不曾停下,拉着白秋和五行鱷繼續朝着前方狂奔,直到又過去數十個呼吸後,才是終於停了下來,之前的殿宇已經徹底看不見了。
「嚇死鱷大爺了。」五行鱷咽了口唾液,朝後掃了眼:「那一座座殿宇里,真不知道關着什麼東西,要是衝出來……」說着,它不由得又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好……好可怕!」
白秋縮了縮脖子。
就連林天都忍不住心悸,剛才那些殿宇中亮起的血色鬼瞳太恐怖了,僅僅只是隨意流露出的氣息就讓他有一種就要被碾碎的感覺,被逼的撐起輪迴圖護體逃遁。他想着五行鱷的話,如果裏面的東西真的衝出來,估計轉眼就能吞掉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濁氣,方才是沉聲說道:「走!找到人後離開!」
他們這才剛走入這座天宮,只是在邊緣處而已,就被逼到這等地步,足以想的到這片天宮有多麼可怕,絕對不能久留,找到白子祁和楊奇後,必須馬上離開。
沒有半點猶豫,兩人一鱷快速往前走去,不久後終於是將血石路走到了盡頭。
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漆黑的荒土大地,有一座座血色山巒坐落在地平線上,如同是一條條粗壯的鬼蛇般。
對於天宮內有這等荒土大山,兩人一鱷沒有絲毫意外,因為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畢竟,其它一些地方都有這等情形出現過,更何況這裏是死亡天宮。
「轟!」
突然,前方一座血色山巒內響起雷霆之音,有一座巨大的雷霆神殿浮現而出。
白秋頓時間露出喜色:「是我哥!」
「走,過去!」
林天道,兩人一鱷快速往前,沒過多久便是來到那座血色山巒近前。
放眼望去,血色山巒內,雷霆交織,白子祁居於雷霆神殿中,正和一道渾身覆蓋着甲冑身影交鋒。那身影持着一根長矛,渾身遍佈死氣,沒有半點生命波動。
白子祁撐起了神鳴殿,不過卻沒有佔到絲毫優勢,那甲冑身影手中的長矛明明已經鏽跡斑駁,但卻似乎有着一種偉力,輕易貫穿所有,逼的白子祁一退再退。
「我去!這什麼鬼玩意兒,居然將身為雷神王體的白小子逼的這般狼狽?」
五行鱷瞪眼。
「別廢話,出手!」
林天道。
說着,他一步便是跨了過去,沒有半點取巧,直接將輪迴圖撐了起來,毫不留情的朝着那渾身覆蓋着甲胃的身影壓去。
「嗡!」
白秋撐起星空明月,星光和月光一起交織,佈滿四方。
五行鱷震動五色雙翼,大道法則毫不留情的祭出,如一條妖河般壓向前方。
這是一種大勢,兩人一鱷幾乎都是全力施為,當場將那甲冑身影震的橫飛。
「哥,沒事吧?」
白秋迎了上去。
白子祁見着林天等人,見着白秋無恙,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哐……哐……哐……」
甲冑震動的聲響傳出,被震飛的那道甲冑身影重新站了起來,手持長矛走來。
它的動作顯得很生硬,划動手中長矛,帶動着森森死氣,一起壓向三人一鱷。
「小心,這東西不簡單。」
白子祁沉聲道。
林天白秋和五行鱷都點頭,全力出手,王域,神通,大道法則,一起壓向前。
「轟!」
「轟!」
「轟!」
四種磅礴大力在這片空間交織,足足過去半刻鐘後,三人一鱷才是將那甲胃身影壓倒在地,合力鎖住其四肢。不過饒是如此,這甲冑身影依舊是在劇烈掙扎,差點將三人一鱷齊齊給掀翻出去,力氣大的難以想像,比如今的林天還要誇張。
「媽的,力氣怎麼這麼大!林小子,用神劍斬開甲冑,看看裏面是什麼玩意!」
五行鱷道。
林天點頭,一口血劍從體內衝出,被他施為,將這身影頭顱處的甲冑撬開。
三人一鱷望去,甲冑下赫然是一個中年男子,雙眼麻木,臉頰蒼白,毫無人色,散發着一股驚人的死亡氣息。
「一個人?不對,一個死人?」
五行鱷瞪眼。
「嗤!」
一陣輕響傳出,似乎是被拆開了甲冑的原因,中年男子的肌體暴露在外,忽而出現一條條密集的裂痕,隨即,只是過去兩個呼吸而已,這男子便是粉碎了。
這之後,那甲冑也跟着破碎,轉眼化作塵埃。
「這……」
三人一鱷都有些吃驚。
五行鱷望着白子祁,好奇道:「白家小子,你是怎麼將這玩意給招出來的?」
聽五行鱷這麼問,林天和白秋都望向白子祁。
「不是我招出來的。」白子祁搖頭,說道:「之前我尋找你們無果,隨即又被天宮裏傳出的鐘聲牽制,隨着其它一群修士被拉入天宮,剛進入天宮時就有這樣一群覆蓋着甲冑的身影,大概有着上千左右,像是引路的兵士般,牽引進入這片天宮的修士走向天宮深處。我當時費盡氣力掙脫出來奪回身體掌控權,恰巧被其中一個甲冑兵士發現,然後追殺了下來。再然後,就是你們剛才看到的情形了。」
聞言,林天,白秋和五行鱷齊齊一驚。
「你說,這樣的鬼東西……有一群?!」
五行鱷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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