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今天她單獨叫我出來喝酒,而且不讓我告訴張三。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來,張三的擔心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劉子文心裏,始終還是放不下那個人。
這讓我不禁為我的兄弟感到一絲擔憂,當你的心裏還裝着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你就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這一點,我深有感觸。
當初,我和陸雅婷在一起的時候,不就是這種狀況麼?就這一點,為我們後來的事帶來了多大的隱患。
而她,和我當時情況還有些不同,因為,他們馬上要結婚了!沒結婚還好說,無非就是糾葛,可結了婚,一切都變得麻煩起來。
「子文,你跟張三談過這事兒麼?」我問道。
她抽了一口煙,說道,「在他追我之初,我跟他談過一次,可他說自己不在乎。後來他找他那幫同事跟我表白那天,我說了同樣的話,他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又要答應他呢?」我有些生氣,「你這樣對他對你自己,不是不負責麼?」
劉子文抬頭看着我,「那你當初答應陸雅婷,又是為什麼呢?」
我一愣,是啊,這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區別,我又有什麼資格質問她呢?
劉子文苦笑了一下,說道,「一方面,我覺得張三這人不錯,我對他印象很好,而且,他又那麼熱烈,那樣不容拒絕也讓我不忍拒絕的熱情,另一方面,我以為,和張三在一起後,慢慢的就可以忘掉他……」
她說到這裏,又喝了一口酒,說道,「可直到昨天我們的婚期定下來後,他和我一起去試婚紗,穿上婚紗看着鏡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揪了起來,我眼前忽然好像看見他站在我旁邊,我才猛然發現,我好像還是做不到,他在心裏紮下根了,而且,太深太深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酒精湧上來,讓她有些痛苦,她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絕望和無助。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叫你來,問問你。」她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感情這種事兒,誰能幫誰出主意呢?更何況,我自己這裏,還是一塌糊塗呢……」
「秦政……我現在很亂,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劉子文看起來十分痛苦,眉間帶着絕望,「我真的不知道我劉子文會這樣狼狽,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瀟灑的人,長這麼大,我也一直這麼要求自己,按我自己的意願決定我自己的事情,沒有什麼可以困擾我,羈絆我,可我沒有想到,我會被一個人,一段感情絆倒在地,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
她的眼淚撲簌而下,帶着深沉的絕望,讓我感到揪心……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有的時候,你越想忘記一個人,可會記得越清楚。
她擦了眼淚,繼續說道,「其實我心裏很清楚,就算他沒出事,我們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永遠沒有可能,我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可是為什麼,我就是忘不掉他呢?我沒有做錯什麼,可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折磨我,讓我愛上一個錯的人,還愛的這麼深,愛的這麼痛苦……」
她哭着,似乎是在說給我聽,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激動的,痛苦的,洶湧而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感情的事,誰又安慰的了誰呢?
她繼續說道,「我跟他在一起,關於愛的話,什麼都沒有說過,沒有任何浪漫的海誓山盟,直到他被抓走的那天,他才忽然發現我是警察,我一直都是騙他的,他一眼不眨的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看到恨,那種直戳我心底的恨,可我沒有想到,他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我愛你……」
說完她黯然心碎,伏在桌上哭的更加絕望。
「你知道麼?這件衣服就是他的,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條漁船上收貨呢,就穿這大衣,裏面穿一背心,上了岸以後,非要把這破衣服給我披上,數九隆冬的,他就穿一背心回去了……」
「我一直以為我贏了,畢竟,我是警察,我是正義的,可後來我才明白,我還是輸了,愛情里,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忘不掉的人……」
「愛當然要說出來,我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生一世,現在想一想,說不說也沒有什麼分別,反正,在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候,我始終得不到我想要的……」
……
我知道,她已經醉了,那個晚上,她一直哭着,說着這些模稜兩可的話。
我知道她不是說給我聽的,她只是想說出來而已。
所以,我沒有說,只是默默的聽着,時而喝酒。
夜深了,樂隊的演出結束了,樂隊的哥們兒走了下來,見劉子文喝醉,詫異道,「怎么喝成這樣?」
劉子文笑道,「黃毛,去給我唱首《一生所愛》,我想聽。」
那黃毛笑道,「你這都要結婚了,大喜的日子,哪兒適合聽這種歌。」
「那我適合聽什麼?」劉子文問道。
「我給你來首《好日子》吧。」那黃毛笑道。
「滾!」劉子文罵完趴在了桌子上,看起來哭累了,也喝醉了。
黃毛問我,「她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說道,「你走吧,有我呢。」
那哥們兒這才和其他人離開了,劉子文繼續喝酒。
很久之後,她似乎從那種夢囈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想抽煙,發現煙盒已經空了,問我要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擦了眼淚,說道,「秦政,你說,我要是現在告訴張三,我沒法和他結婚,會怎麼樣?」
我一愣,「都到了這份兒上了,會不會太遲了?張三最近忙前忙後的張羅你們的婚禮呢,你現在告訴他這些,他那麼要面子的人,怎麼跟親朋好友交代?怎麼跟同事交代?」
聽了我的話,劉子文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揪心,她沒有說話,又往嘴裏猛灌了一大口酒。
「可我如果這樣跟他結婚,我怎麼跟他交代?」劉子文問我。
「你不必交代。」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和劉子文都是一愣,回頭發現張三就站在身後,神情肅穆的望着劉子文,他走了過來,坐在了我旁邊,神色複雜的看着劉子文,對她說道,「你應該知道吧?他今天已經出來了,你可以重新選擇一次。」
我一驚,那毒販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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