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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徐景然身上的腫塊有明顯收斂,而且皮膚上的紫色也開始轉淡,徐景然喜極而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馬璇也舒了口氣。
「再堅持服藥,直到徹底痊癒。」司玉藻道,「景然,你也可以告訴你父母了,讓他們放心。這是大病,你們最好一起面對,有家人的支持才更好。」
徐景然點點頭。
她果然告訴了她父母。
她父母來了趟學校,要請司玉藻去家裏吃飯,特別感謝她。
司玉藻就去了。
家常便飯,徐景然一直很抱歉:「你吃不慣吧?」
「很好吃,食材都很鮮嫩,阿姨肯定很會買菜。」司玉藻道。
徐景然的媽媽非常開心:「是,挑選小菜還是肉菜,都有技巧的」
她誇誇而談,說起自己做主婦的訣竅,滔滔不絕。
她的孩子和丈夫都不愛聽她說這些,司玉藻則是津津有味,不時提問幾句,都能問到點子上。
徐景然很感動。
她後來跟馬璇說:「玉藻是千金大小姐,我還以為她會嫌棄,沒想到她真的吃得很開心。我姆媽那麼囉嗦,她也能跟她聊得來。」
「真正有底蘊的人家,教養都很好的,只有暴發戶家的孩子才孤傲,高高在上,這個看不起那個看不起。
司玉藻的祖父和阿爸好像是軍閥,以前江浙一代都是他們家的地盤。後來,他們家才去了南洋,我也是聽那些男生說的。」馬璇道。
徐景然很是震驚。
「確定嗎?」
「她祖父和阿爸不好說,她姆媽卻是有傳記的。看一下她姆媽的傳記就知道了,她家以前的確就是軍閥。」馬璇道。
徐景然再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還把此事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她父母對司玉藻的印象都極好,就說:「我就說她家教很好的,原來是真正的名門千金呢。你要好好跟人家學學,學得皮毛也很受用。」
徐景然的病,她家裏人都知道了之後,就不再麻煩玉藻煎藥了。
玉藻覺得,病痛和災難可以讓一家人更親密,痛苦能讓他們靠得更近,彼此取暖,這是好事。
她也不再幫忙了。
徐景然的病,也在一日日好轉,後來她肩頭的兩個腫瘤先消失了,肌膚上只留下淡淡痕跡。
其他地方的,也在慢慢收斂。
不過,同學們不知道此事,玉藻也不讓徐景然往外說。
玉藻依舊每天上課,有時候是理論課,有時候是實驗課,很是忙碌。
至於聯合會那邊,普通成員沒什麼事,甚至不怎麼需要去開會,只有會長和組委會才是需要時常商討研究。
而張辛眉那裏,玉藻也去得少了。
她每天看報紙,偶然也會看到地下黨的消息,多半都是批判的,而玉藻從批判的字裏行間,看到張辛眉又取得了勝利。
她心中很高興。
「我也想做地下黨嗎?」她對自己的高興不能理解,有點迷茫想。
後來她就想明白了,她不想的,她只是替張辛眉高興而已。
她的張叔叔是個有信仰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念頭一起,玉藻就壓不下了,心裏總在思考張辛眉的種種,直到他們的國文課上,老師佈置了一個作文題目:味道。
這個題目讓同學們一頭霧水,司玉藻的心思就暫時從張辛眉身上轉移了。
午飯的時候,玉藻和班上的幾名同學,包括徐景然和馬璇,一起吃飯時就在討論這個。
有個男同學很刁鑽:「如果你們想要在姜教授的國文課上拿到高分,可以嘗試寫」
他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道:「愛情的味道。」
同學們譁然。
大家都罵這位男同學:你缺德歸缺德,就不能盼我們一點好嗎?
男同學很委屈:「我是認真的。」
玉藻似乎心動了下,她追問:「為什麼寫這個能拿到高分?」
「你們知道詩人寒淺嗎?」男同學壓低了聲音。
同學們都說知道。
只有司玉藻不知道。
「是誰?」司玉藻問。
馬璇詫異:「很著名的愛情詩人,他的詩集非常暢銷,搶都搶不到,不過他本人很神秘,很少露面,報紙上也猜測不到他是誰。你居然不知道?」
大家都看向了說話的男同學。
「寒淺跟姜教授有什麼關係嗎?」司玉藻問出了大家想要問的,「是他的愛人?」
「不!」男同學對這麼一群朽木同學很失望,「不是姜教授的愛人,就是姜教授自己。」
眾人再次譁然。
大家都不相信,說這位男同學胡扯。
男同學很生氣:「我舅舅是出版社的編輯,他的詩集就是我舅舅編纂的,他見過寒淺,也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寒淺為人低調,再三說過不能泄露出去!」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
玉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思路。
「味道」這個題目太多了,怎麼切題有點困難,如果真的寫酸甜苦辣,肯定只是及格分,甚至會不及格。
這是國文課,又不是考食譜。
所以,「愛情的味道」是個很好的切題。如果姜教授是個愛情詩的名家,他說不定真的會偏愛這種題材呢?
那拿個高分就很容易了。
可玉藻自己沒談過戀愛,她怎麼知道愛情是什麼味道?
她當即去了趟書店,想買幾本書看看。
她在書店裏,遇到了她的師兄——三年級的盧聞禮。
「司學妹。」盧聞禮和他打招呼。
司玉藻認識盧聞禮,還是滿戲劇化的。他們一年級的實驗課老師,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醫生,每到颳風下雨就不能來上課,故而他從高年級選了兩名助教。
盧聞禮就是教授的助教學生之一。
一年級的實驗課,多半都是他帶。
第一次上解剖課的時候,用的是小老鼠。
同學們很緊張,盧聞禮示範了一遍,問誰第一個來,一年級的同學們都往後退。
司玉藻就說:「我來吧。」
盧聞禮告訴她注意事項,還沒有說完,司玉藻已經利落把老鼠給開膛破肚了,非常嫻熟。
這天的實驗課是混合上的,除了司玉藻班上的,還有其他一年級的學生,有個女同學當場嚇得吐了。
盧聞禮就對司玉藻道:「不錯。」
「我用屍體練習過。」司玉藻道,「當然是別人捐給醫院的,不是我自己殺人來練習的。」
此話一出,另一個男同學也吐了。
盧聞禮拍了拍司玉藻的肩膀:「學妹,你往後站一站,少說話。」
從此之後,司玉藻在一年級更加有名了,有了個「兇殘」的外號,而盧聞禮每次在學校或者食堂碰到她,都要喊她「兇殘的學妹」。
不過,他們平時看書都去圖書館,在書店遇到還是頭一回。
「買什麼書?」盧聞禮問。
司玉藻拿出一本愛情和寒淺的詩集給他看。
盧聞禮指了寒淺的詩集:「你知道他是你們一年級教國文的姜教授嗎?」
「你也知道?」「嗯,我以前猜測是他,把他在學校發表的文章和寒淺的詩對比,有了五成的肯定。於是我寫了一整本寒淺的詩賞析,姜教授看了之後果然很感動,說我是他的知己,就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盧聞禮道,「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他,我分析的也都是對他性格的分析。」
司玉藻聽罷,只感覺這學校「兇猛」的牲口不止她一個。
她豎了大拇指:「厲害,師兄!」
這天回去時候,她看了和詩,還是不知道愛情的味道。
而她也看出了一點,親吻似乎很重要。
她突然就想知道親吻的味道。「盧師兄那呆子肯定也沒有女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親吻的味道,如果他想的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司玉藻心裏冒出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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