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接收居庸關接收的並不順利。,
一員披頭散髮的老將橫刀站在第三道關隘前怒目圓睜,他非常的孤獨,高大的城關前面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他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
全身插滿了弩箭
梁輯在認真的執行雲崢的軍令,敢有反抗者殺無赦
可能是憐惜這員老將的武人鐵骨,他的面門上並沒有中箭,那些發射弩箭的宋軍特意給他留下一張完整的顏面供人憑弔。
雲崢到達的時候,老蔣的屍體依舊站在那裏,這並不符合物理常識,雲崢卻親眼見到了。
家有倔子不敗家國有倔臣不亡國這句話本身有待商榷。
家非倔子之家,
國非倔臣之國,
當家的要敗豈是倔子倔臣能阻止的了的。
對於一個家庭的興敗是由全體成員的行為所決定的而不是由某一個成員的行為所決定的更不是由某一個人的態度所決定的。
佛說末法世界來臨之前,他會把所有的佛徒都帶走,也是說當末法世界來臨之時,最先死的是佛徒。
同樣的道理,當一個國家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的時候,最先死的是最這個國家的人
雲崢坐在馬上瞅着面前的慘狀,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正要說話,一匹馬從雲崢的背後竄了出來,一個身穿提刑司服飾的中年漢子在快馬經過遼國老將身邊的時候,藉助馬力一刀將遼國老將的首級砍了下來。
因為人已經死了一陣子了,所以沒有多少血液噴出來,插滿弩箭的身體也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那個提刑司的漢子下馬跪在雲崢面前道:「請大將軍治卑職偺越之罪。」
雲崢點點頭道:「下回不要這樣魯莽的從我背後催動戰馬,會被親衛射殺的,這一次算你疏忽,饒你一次,自己去軍法司領三十軍棍。」
諸將聽聞雲崢只是治了此人的偺越之罪,卻沒有理睬他擅自砍掉遼將頭顱的事情。都有些不解。
「再偉大的敵人也沒有一個卑微的自己人重要」
雲崢說完之後打馬進了居庸關的關城。
居庸關里除了宋家鐵甲發出的鏗鏘聲,戰馬蹄子踏在青石板上的轟響外,聽不見任何城市的特有的喧鬧聲,也看不見一個遼人的身影
雲崢沒有在西面的城牆上多加停留。這裏的關隘雖然險峻卻已經成為過去,他穿過城關,直接來到東南面的城牆,向前看過去,目光雖然被群山阻隔。他卻知道只要過了這幾座山,燕京在眼前了,百里之地,只是戰馬半日的路程而已。
大隊的遼人正在向燕京方向撤退,或許稱之為析津府更加的恰當一些,析津府這個古怪的名字,存在大地以及史冊上的時間不多了。
雲崢看過王安石制定的新地圖,那上面把析津府叫做燕州
遼皇如今在燕州,他在等待宋人把答應自己的財寶運過來,雲崢不知道遼皇哪裏來的信心認為宋人會如約把財寶運過來。
敵人最需要的東西。不論是龐籍還是韓琦都沒有任何的可能交付給敵人的,除非那些東西能夠加速遼國的衰敗,才有可能送到他們手裏。
他現在最缺的其實是各種軍資,糧草,兵刃,鎧甲戰馬才是他最需要的,得到那麼多的財寶又有什麼用處
難道說他認為只要有了那些財寶能換取自己需要的一且
「兵不血刃拿下堅城的感覺如何」文彥博笑嘻嘻的出現在雲崢的身後,他的情緒很好,尤其是在發泄了怒火之後。
「我以為你會砍下耶律弘景的人頭。」
文彥博探出一根蘭花指彈彈自己的高帽笑道:「殺人絕對不是最好的泄怒法子,耶律弘景不過是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老夫殺他得不到任何的愉悅,留着他的性命,以後才好繼續羞辱」
雲崢笑了,指着燕州的方向道:「怎麼。你還準備以後和他們繼續打交道」
文彥博笑道:「國與國之間是這幅樣子,今天你強大,明天我強大的,誰強大誰主導話語權。
當年大宋三路兵進西夏,結果大敗而歸之後,如果遼人乘機撕毀澶淵之盟與西夏李元昊夾擊大宋。大宋甚至有覆亡之憂。
為了讓遼人放棄進攻大宋的想法,我們不惜一切代價的蠱惑遼皇向西夏李元昊問罪,興平公主之死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藉口,於是上代遼皇御駕親征西夏,在河曲被李元昊打的大敗而逃。
至此,我們的心才安定下來,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聯盟的可能了,不過可惜的是,大宋,西夏,遼國,三國鼎立的局面也已經形成了,讓人追悔莫及
此次北征,我大宋勝利了,自然重新奪取了主導權,霸主自然需要有霸主的氣魄,只要我們繼續保持強大,遼皇只能對我們搖尾乞憐,這和他國內有多少有骨氣的人無關,形勢比人強,再有骨氣的人也必須匍匐在我大宋的腳下。
如果他們想要進東京城,首先需要獻上他們最珍貴的禮物」
雲崢笑道:「吸血」
文彥博大笑道:「雲侯,莫要把這種事情說的過於血腥,我大宋物華天寶富甲天下,不需要吸血。」
雲崢搖頭道:「吸血是一種習慣,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事情,當大宋成為唯一一個安定富強的國家之後,財富像水一樣會自動流淌過來,於是嗎,富者愈富,貧者愈貧。
當我們拿走人家最後一塊遮羞布的時候,要小心了,窮到極限的時候,生命不值錢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赤貧的人是最可怕的人,既然沒有東西好失去,也不怕失去。
我寧願和一個理智的將軍作戰,不願意和一群失去理智的瘋子作戰,在人的意志促使下,他們總能創造出奇蹟來。
我甚至知道,一群一無所有的年親人,僅僅是依靠夢想,建立起來了一個龐大的帝國。
你可知道,在他們奮勇作戰下,多少名將折戟沉沙,全部成為他們登上勝利之門的踏腳石。」
文彥博苦思冥想之後不明白雲崢說的是誰,如果史冊上有這樣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看雲崢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笑。
雲崢瞅着疑惑不解的文彥博大笑道:「文公,相信我,這事真的發生過,我知道的非常清楚」
一頭霧水的文彥博衝着雲崢的背影大吼道:「別急着走,把話說清楚,不會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雲崢哈哈一笑,朝他揮揮手走遠了,嘴裏哼着奇怪的歌謠。
「眼前不是我熟悉地雙眼
陌生的感覺一點點
但是他的故事我懷念
回頭有一群樸素的少年
輕輕鬆鬆的走遠」
文彥博猛地停下了腳步,雲崢唱歌的聲音口音之怪他聞所未聞,他不由得想起密諜查到的那些消息,其中有一條說的是雲崢初臨人間那怪異的口音
見多識廣的文彥博在大宋已經生活了五十年,身為官員,他聽過無數種地方口音,雲崢的口音一旦脫離了川音,變得極為詭異。他的口音和其他地方的方言不同,每一個字都咬的很清楚,抑揚頓挫的自有一番韻味,這不該是一個小地方的方言,應該是一個大族才能有的語言
他停留在那裏凝神靜聽雲崢的每一個發音,牢牢地把這些音符或者語言記在心裏,這對有過目不忘之能的文彥博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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