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炆在外面被人殺了?」
羅浮大宗總殿,一名中年壯漢,猛然從主位上驚起!
此人,正是羅浮大宗宗主,羅無極!一身修為高深莫測,體質更是強悍到了極致。
即便身穿大號長袍,依然能夠清晰看出他那稜角分明的肌肉線條。他渾身的血氣極為旺盛,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能輕易搗毀一座城池!
此刻的他,一雙虎目怒瞪,銳利的視線,就像是一柄能夠砸穿天地的巨錘,帶着莫大的威壓,直接壓向下方。
視線所及,一名年紀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正跪倒在地上。感受到羅無極的視線,他連忙將身子匍匐在地上,就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無比。
「說!到底怎麼回事!」
羅無極很快就壓制住怒氣,坐回原位,聲音卻是嘹亮如驚雷,讓人耳膜陣陣生疼。
男子努力調整呼吸,儘量平復自己情緒。可到最後,卻是悲催發現,這一切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更多審視的目光,他終於鼓起勇氣,大聲道:「昨夜長老在外面……賭錢。還吩咐我們,不要跟着進去,說我們會壞了他的運氣。於是我們就在外面把守,可忽然間,裏面傳來騷亂的聲音。當我們趕進去的時候,發現……發現王長老已經被殺了。」
嘭!
男子這邊話音剛落,前方立時傳來一聲巨響。只見羅無極身旁的桌子,竟是瞬間化為齏粉,地面都是被砸出一個巨大坑洞。
「混賬!」
羅無極面色陰寒,聲音之中,卻是包含着滔天的怒意。
大殿之中,所有端坐着的長老,加上那跪倒在地上的男子,都好像看見了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正從羅無極的身上噴涌而出,似乎要將整片天地都給燒成灰燼。
「兇手呢?你們身為王炆護衛,莫非王炆死了,你們連兇手都抓不住?」
羅無極很快就將情緒穩定了下來,再度看向男子,淡漠開口問道。
下方的男子,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從腦部,直接傳到了腳底。額頭的汗珠,也是不敢擦拭。而後,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等想要捉拿,可那兇手速度實在太快,我們……跟丟了。」
跟丟了!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拍在了羅無極臉上。
堂堂羅浮大宗,一個長老在自己的地盤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
那兇手,殺人之後,居然還能逃走?
此事若是傳將出去,只怕會被深淵聖谷和鏡花宮的人給笑死。
羅無極剛剛舒緩下去的情緒,忍不住再次翻湧了上來。額頭青筋暴起,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唐長老,你掌管宗門律法,且先告訴我。他,應當被判何罪?」
羅無極冷漠到極致的目光,掃向旁邊一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子,聲音之中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意。
唐長老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如機械般回應道:「稟宗主,此人與王長老其他護衛,疏忽職守,導致宗門長老被殺,最後更讓兇手逃脫。按照宗規,當處蟲噬之刑!」
聽到這個宣判,男子瞬間癱倒在地,面無血色且目光呆滯。
蟲噬之刑,乃是羅浮大宗最殘忍的刑罰!
被判蟲噬之刑的人,將會先被廢掉手腳,使其不能掙扎,而後丟於蟲坑之中。
蟲坑裏,有數不清的毒蟲,最喜食人血肉。而且,它們啃噬速度極慢。受刑之人,將會在長久的痛苦與絕望下,被毒蟲吃光血肉,化為白骨。
「宗主!宗主饒命啊!」
片刻後,男子終於緩過神來,趴倒在地上,瘋狂地磕頭。
「既是宗門規定,想必誰都無話可說。」
羅無極擺了擺手,道:「帶下去。」
「宗主饒命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大殿。
男子很快就被人帶了下去,不過大殿之中的沉重,卻是怎樣都無法驅散。
片刻後,一名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起身,衝着羅無極拱手一拜,道:「宗主,還是冷靜一下。莫要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羅無極冷哼一聲,道:「本座很是冷靜。」
儒雅男子淡淡一笑,道:「宗主不必如此,王炆此人,不過是仰仗父親餘蔭,在我大宗混吃等死之輩。今日死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儒雅男子乃是羅浮大宗的第三長老,名為辛朝輝。此人修為高深,且足智多謀,素有宗門智囊之稱。
他是羅浮大宗眾長老中,年紀最輕的一人。因為深得羅無極器重,故而被羅無極破格提拔。
短短几年時間,竟是直接從一名初出茅廬的後輩,晉升成為宗門三長老,地位崇高,風光無限。
聽得辛朝輝一番話,羅無極臉色稍緩,只不過眼眸之中的怒色,卻是並未消減:「王炆再不成器,也是我羅浮大宗長老。今次被殺,無疑是在打我的臉。這口氣,若是就此咽下,只怕我羅浮大宗日後就要淪為他人笑柄了。」
辛朝輝不置可否,語氣卻是仍舊無比從容:「宗主既是想要出氣,豈不是很簡單?」
「簡單?」
羅無極眉頭一挑,道:「辛長老此言,本座可不同意。此番兇手逃遁,連身份都未可知。如何復仇?」
辛朝輝淡淡一笑,道:「宗主莫非忘了,王炆昨日答應過宗主什麼?」
羅無極思忖片刻,旋即道:「他答應本座,要將那姓秦的小子……你是說,那姓秦的小子,就是兇手?這不可能!昨日探子回報,那小子不過道胎境二階修為,王炆好歹有四階。如何會被這樣一個小子斬殺?」
辛朝輝道:「宗主,此事真相,無人知曉。只不過,那小子怪異卻是事實。況且,昨日派去傳送陣擒他的弟子,盡數被殺,弟子孔天游也不見蹤影。此子必不簡單!更何況,以我羅浮大宗地位,說兇手是誰,那便是誰。如此,既可挽回顏面。更能名正言順拿那小子開刀。」
三大宗門,對於趙伯交於秦易的遺物都眼紅無比。可因互相忌憚緣故,始終不能名正言順出手。
今日王炆的死,倒是給了羅浮大宗全力出手的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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