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先生,此乃我家王爺受命前來取她性命,還望老先生休要阻攔!」賢王之人看着那老者,雖然他們也受了傷,死了不少人,可是王爺的命令那就是天!
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攔!
看着那頭領,老者下一刻卻是笑了,手緩緩提起來忽然向着他們的方向指去,頓時這雪山之上狂風大作,而且都是向着賢王等人那邊吹去,明昭還有老者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
賢王之人頓時大驚,可是因為風太大,從而說不出來一句話!
然下一刻,那風雪忽然停了,賢王這邊的人狼狽不堪,紛紛驚駭的看着老者,包括司信這邊的人同是,暗自戒備起來,若是對自家主子不利,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主子陷入危險!屈凜衛的人還是剩下不少的,拼一拼總是行的。
司信正想着,不想那位老者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司信一眼,司信渾身一震,莫名的感到一種威壓,老者的內力竟是極其的深厚!
「滾吧,順便告訴幫助你們之人,自己回去領罰吧。」老者說過這麼一句話之後,那賢王一邊的人還是有些不甘,但是再不甘也沒有用,所以粉粉的撤回。
而老者看着已經閉上眼睛倒在司信懷中的女子時,眼中划過奇異的光芒。
當夏恆的援兵感到這裏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震在了當場!
這哪裏還是雪山?這分明就成了血山!
遍地的殘屍,遍地的鮮血,他們的將軍則是被司信背在身後,安靜地睡着。
這一場戰役,誰也沒有輸、誰也沒有贏,明昭這一睡就是半個月,京中不斷來信,就當火燒眉毛的時候,明昭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向着賢王進攻!
有史書記載:元年三十七年夏,將軍明昭重傷醒來,攻打賢王,兩軍交戰,為時兩月有餘,昭似煞神,所向披靡,最後一戰賢王身負重傷,被人神秘所救,自此下落不明!
賢王大軍慘敗!江南收回,皇帝下旨,賢王貶為庶人,頒佈全國追殺令,此戰歷時八個月,明昭一戰成名,被皇帝封為大將軍!
聖旨已經下來了,明昭安然接旨,關於那位老者的事情司信已經與自己說過了,自己醒來之後那位老者就已經離開了,自己並沒有印象與那樣一位「天賦異稟」的老者見過面,回憶前一世,亦是如此。
而且那位老者既然能與南贏賦身邊的那位能人異士那般說話,也定然是與南贏賦身邊的那位相識吧,不然又怎麼能說出這等話語來?
看着自己受傷的痕跡,這是那天皮膚撕裂所造成的傷口。
明昭蒼白纖細的手指撫上自己的手臂,上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那一日自己確實很奇怪,明明自己體內的內力都被封鎖住了,但是到最後卻奇怪的還能動用那內力!
聽司信說那位老者驚奇自己的血脈,難道說自己的血脈有什麼問題嗎?明昭看着自己的雙手,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不好了!京中出事了!」司信匆匆走了進來,一臉的嚴肅。
「何事?」明昭沉聲問道。
「太子發動政變!老將軍受傷!虎威將軍被困在皇宮之中!」聽到這話,明昭一愣,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直接起身。
「主子?!」司信一驚,看着那穿了鞋,披上外袍已經走出大帳的女子趕緊追了上去。
「回京!」清冷的聲音傳來,只剩下那冷硬的衣角在空氣中划過一道冷硬的弧度。
一路上,明昭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於在大半個月的一日夜晚到達了京都,踏雪是匹好馬,但是當明昭到達了那雲都城的時候也直接癱在了地上。
明昭無奈,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一雙鳳眸緊緊地盯着城門口。
這城門口是搜查的相當嚴,明昭並沒有選擇直接進城,畢竟現在進城就相當於自投羅網,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皇帝如今也不知道狀況如何,太子反了,那麼定會牽連到沈家,如今之計,是要見一見沈昀還有沈世開。
明昭在城外的小鎮之上,尋了一處客棧,遠遠地還能看到那如打着瞌睡獅子般的雲都城。
窗外的與淅淅瀝瀝的下着,這裏的天氣卻不如溫州城那邊暖和。
「屬下參見主子!」之前趕回來的司羅單膝跪地,一臉的嚴肅。
「現在怎麼樣?」明昭說道。
「主子,現在皇宮被封鎖,誰也進不去,早朝已經停了三日,皇后聯合太子將皇上囚禁於乾清宮,虎威將軍一直守在清德宮前,皇上目前危險。」
明昭沉思,沒有危險?此次事件,若只是太子一方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可若是此地定然會有那南贏賦在其中推波助瀾!
太子倒是成不了什麼氣候,南贏賦才是真正需要防範的。
「主子,麗妃娘娘昨日早產,誕下一位皇子。」明昭微微一驚,眸色微深,皇子,那麼曹家這塊也不會消停了。
「曹家如何了?」
「宮裏的消息現在傳不到外面,曹家應該還不知曉。」不知曉?那也應該快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是曹家不知道,吳家看在太子這般折騰的份上也不會讓曹家安寧的。
本來這任顏就已經成為了曹家的寶,這又來了一個小皇子,不管任顏有沒有曹家的血脈,但至少,曹家現在已經有了和吳家還有沈家爭上一爭的權利,畢竟任顏曾經可還是曹家之女的繼女呢。
「看着點她吧,別讓皇后她們下了手。」明昭微嘆一聲,曹家現在護不了她,至少曾經那麼好她不會讓任顏陷入危險,皇帝身邊有着爹爹還有屈凜衛,至少待在皇帝的身邊也算是安全了。
明昭抬頭看着外面陰雨連綿,伸出手去,雨水冰涼,終於,這天還是要變的,卻沒有想到變得如此之快。
上一世是在她二十歲的時候,這一世整整提前了三年,是哪裏與上一世不一樣了呢。
晚間,在明昭所住的客棧之中,一行人匆匆來到,穿着黑色披風的人將帽子摘下,是沈昀,他的身旁還有一人,沈世開。
「沈家主!」明昭站起身來。
「大將軍。」明昭在前些日子的時候就被封為了大將軍,這是正一品的官位,畢竟她打退了賢王,這樣的功勞不可謂不重。
「沈家主,請坐。」明昭看着沈世開,這個男子是個聰明的,怪不得在皇上竭力打壓世家的時候,沈家還能穩穩的盤坐於第一世家的位置不曾改變過。
「沈家主既然來了,明昭也就不繞彎子了,如今你沈家到底是何態度,又準備怎樣做?」要知道,如今京城滿城風雨,這與從沈家出來的那位皇后還有出自沈家女子所產下的太子脫不開關係。
沈世開當然明白明昭說的是什麼意思,沈家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不管他們的立場如何,那都將背負一個逆反之罪,而現在明昭回來那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沈家重生並且翻盤的機會。
「大將軍,我沈世開既然一開始就找上了您,那麼就代表沈家今後的的路要怎麼走,您不必懷疑,沈某在這裏以性命擔保。」沈世開當然知道明昭的顧慮是什麼,一個合作者,最怕的就是被人從背後捅刀子,明昭亦是如此。
只是他沈家如今是必須要變的,只是這變不是隨着太子和皇后變,而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而做出改變。
「只是沈家主,你們沈家如今可是亂的很,若是您現在沒有辦法結局,那您現在與我說的這些又該怎麼讓我相信呢?按理說如今這太子與皇后的這場鬧劇根本就不應該出現才對。」明昭現在必須要小心,但凡有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當初沈家投誠,沈世開就應該想到這些事情才對,而不是到現在才過來和她說這些,明昭說不介意那是假的,憑沈世開的腦子不可能沒有想到皇后還有太子會這般的不老實!
「大將軍,是沈某疏忽了,不過沈某會給大將軍一個交代。」說到這裏,明昭也明白了,沈世開是動了殺心了。
「沈家主,沈氏家族家大業大,但是若這麼鬧下去,只怕這結果就不是沈家之人能夠決定的了的了。」明昭點到為止,但也夠直白了,沈世開一臉的沉重,一旁的沈昀更是沒有說一句話。
其實明昭也不是不能理解,都是沈家之人,誰也不想和自己人自相殘殺不是,只是這已經都走到這一步了,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再怎麼不想,要想繼續活下去也得這樣做!
「大將軍沈家一部分人現在與皇后還有太子聯合到了一起,若是但對沈家之人,沈某無所畏懼,但是太子手中握有兵權,五兵司馬也落到了他的手中,想要與其抗衡沈家不是做不到!只是沈某現在不知道將軍是如何想的。」
沈世開看向明昭,明昭對他有疑惑,他同時對着明昭也有疑惑。
明昭看着沈世開笑了,這個沈世開怪不得能坐上沈家家主之位,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啊,現在竟然要她的保證嗎?
不過他既然說沈家有那個能力可以和太子手中的兵權還有那反叛的沈家之人相抗衡,那麼就說明沈家有那個實力,他這是在向着自己托老底兒嗎?
那既然這樣她也不能讓人家失望不是?
「既然沈家主這般說,明昭也不隱瞞了,在這京中除卻御林軍、五兵司馬就只有雲一衛了,當然沈家主定然也聽說過屈凜衛。」說到屈凜衛,沈世開臉色微微一變,就連那沈昀都是如此,猛然看向明昭,忽然想到明昭身邊那些武功極其高強每日神神秘秘的那群黑衣人。
「沒錯,屈凜衛隸屬司家,而我就是屈凜衛的繼承人。」明昭如此說道,驚得沈昀父子兩個睜大了眼睛。
屈凜衛這可是一個關於皇家的秘密了,它是專屬於皇帝的一直精銳隊伍,一生為皇帝效命,夏恆每一代皇帝都會有屈凜衛捨命跟隨。
可是一直以來屈凜衛從來都不路面,他們都以為這只不過是個秘聞傳說而已,卻不想,這竟然是真的!
屈凜衛,那就像是一把藏在黑暗之中的利劍,從來不路面,但凡一露面,那定然就是一劍封喉!
「怎麼樣?沈家主覺着這一個條件夠了嗎?司家當初為了改變,可是付出了血的代價,這個代價一付就是幾百年,一直到了現在,不然司家又怎能相安無事代代榮華的走到現在?」說到最後明昭的話語也多了絲絲的嘲諷。
司家曾經輝煌的司家,如今變得人口稀少,嫡系一脈將近滅絕,可不就是因為這一點嗎?
沈世開漸漸的從震驚之中走出來,看着明昭的眼中有着一抹深深的敬佩,當然敬佩的是他們司家的祖祖輩輩的繼承人的思想,還有那果斷的決策。
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雖然過得按着安穩,實則這條路佈滿荊棘,身處國家之中,卻被君主所忌憚,這滋味並不好受。
「沈某真是沒有想到,司家竟會如此。」這句話多了幾分的尊重又多了幾分的悵然。
「明昭不防與沈家主說一句實話,司家到如今也是要變的。」這句話一出沈世開看向明昭,司家也要變?這又是何意?司家如今要變還能變成什麼樣?最好的變就是不再為皇家累死累活的效命!
只是這可能嗎?!司家與皇家就相當於一個契約,一個祖宗輩之間的契約,後輩怎能去改變?若是改變那也是困難重重啊!
「司家終究不能總在黑暗中生存,就像是沈家,不能總是按照老路子一直走下去。」明昭輕輕說道,沈世開看着這個女子,仿佛看到了那個十幾年前還在夏恆呼風喚雨的那位絕色瀲瀲,才華橫溢的丞相,明賜。
「既然沈家主已經如此說了,明昭也直說了。太子,必廢!世家,必滅!」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霸道,如今就算是皇帝也無法說出這等話來,而眼前之人卻說出來了!
腦中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沈世開心中一咯噔,深深的看着明昭。
這夏恆必定會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而改變!
「沈家主,凡是一切擋路之人,都是多餘的,既然多餘何必存在?」女子笑看着沈世開,沈世開一雙眸子沉沉,坐在一旁的沈昀亦是如此。
皇宮之中,乾清宮中。
明黃色的龍榻之上此刻斜斜的做靠着一個人,此人一身明黃,原本豐潤的臉,此刻已經清瘦了不少,一雙眼睛微有渾濁,但是時不時閃過的利光,此人正是元勤帝。
一旁站着司凱鋒等護衛,門口還有一群人正是太子與皇后,大殿之中的氣氛有些沉寂。
「孽障!」皇帝的口中狠狠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盯着眼前他的兒子。
「多謝父皇的稱讚,兒臣如今變成這樣還要感謝父皇給了兒臣這樣的機會,不然兒子如今有怎能成為父皇口中的孽障?」太子陰柔的面龐在琉璃燈下顯得多了幾分的詭異。
元勤帝看着他,眼中怒氣升騰。
「對了,兒臣此次前來是要告訴父皇一個好消息,三天之後兒臣將會繼承父皇的皇位,父皇儘管放心,兒臣一定會將這夏恆發展的更好,做一個比父皇出色百倍千倍的皇帝!」太子南贏梟說罷之後放肆大笑,在這點鐘是那樣的乍耳。
「你、怎敢!沒有我的聖旨,你如何能夠登基!」元勤帝一驚,一旁的司凱鋒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太子,保護着皇帝。
太子看到司凱鋒之後冷哼一聲,隨即有獎目光轉向了元勤帝,眼中多了幾分癲狂,襯得整個人都有些恐怖。
「父皇,您如今有病癱瘓在床,御醫們束手無策,終於在三日後駕崩,臨終前您給母后留下了遺旨,這合情合理啊!」南贏梟大聲說道,身後站着的是他的護衛,如今太子不管走到哪裏就算是上茅房裏里外外都是三層的護衛,這等心思不可謂沒有病!
元勤帝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以及他身邊的那個一身鳳袍華服的女人,他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女人!
他們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沈氏!你竟然助紂為虐!朕真後悔當初沒能殺了你!」元勤帝吼完這句話之後一陣劇烈的咳嗽,蒼白的臉瞬間憋的通紅,司凱鋒一驚,趕緊上前為其順氣。
半晌,皇帝終於順過了氣,一雙眼眸狠狠的盯着那站在不遠處的兩人。
「呵呵!哈哈哈!真是笑話!皇上,臣妾都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之事啊!只是皇上這十幾年來是怎麼對待臣妾的?皇上捫心自問,您做皇帝稱職了,但是作為一位夫君、一位父親,您盡職了嗎!
不要與臣妾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只是一個皇上平常的一句簡單的關心,一個眼神,臣妾都不會如此!
不瞞皇上,當初那明元瑤是臣妾送出去,她回來後,也是臣妾威脅了她,當然包括最後她死的時候。」皇后笑道,皇上的瞳孔狠狠一縮,就連司凱鋒的眼睛都緊緊地盯在了皇后的身上。
「嘖嘖嘖!想想當時她身懷六甲馬上就要生了,若不是司將軍的內宅還有劉氏那麼一個人,臣妾就算是想下手也沒那麼容易呢。
皇上,明元瑤就是死在臣妾的手中的,您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哈哈哈!
臣妾在她的面前殺了她的孩子,然後將她扔進了護城河中!
護城河啊,那裏面有所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想必皇上比臣妾要清楚的多吧!」皇后小沈氏此刻也是有些癲狂,她與太子兩人不愧為姨侄,這等模樣,這等瘋狂的模樣也只有這兩個人了!
「混賬!混賬!朕要殺了你們!」元勤帝聽到皇后說的話之後,目呲欲裂,掙扎着要下床來,只是由於身子太弱又躺了回去,謝謝的靠在軟枕之上,臉上全都是暴怒之色!
看到這個樣子的皇帝,小沈皇后有了一瞬間的沉默,眼中嘲諷之色更甚。
「皇上,她都給您帶了全天下最大的綠帽子了,您怎地還這般惦記着她?不過皇上您放心,臣妾又怎能讓您的這一生有污點呢?
臣妾已經派出了大量的兵馬去圍剿追殺那個賤人生下來的小賤人了,只要那個小賤人一旦進城,不,一旦靠近這個雲都城,臣妾就會第一時間將她斬殺!
放心吧,您和司將軍很快就能見到那個小賤人了。」司凱鋒一驚,握着劍柄的手慢慢收緊,直到隱隱有了青白之色。
皇帝有些喘不上來氣,狠狠的將旁的藥碗抄起來就向着皇后扔過去,只是距離有些遠,皇帝有沒有力氣,那藥碗在地上碰撞出來一道清脆的響聲,瓷碗的碎片四濺,深色的藥汁飛濺到了皇后的鳳袍之上留下來淺淺的印記。
皇后低頭看着自己的鳳袍,又抬頭看着遠方的皇帝。
「皇上,難道您這的這些孩子竟是一個都不如野種來的順眼嗎?您不是也懷疑那個野種了嗎?您不是也開始忌憚她了嗎?只是皇上您太過優柔寡斷了,既然已經有了威脅,為何不除去她呢!
臣妾如今這樣做也只是幫了皇上一把,皇上您又何必生氣呢?氣大傷身,太子如今能讓您多活幾日已經是通融了,您萬不要不珍惜。
對了,皇上也不要指望着六皇子還有三皇子回來救您,他們現在也自身難保呢。」皇后溫柔的說着,但臉上的冷嘲之意是那般的明顯!
皇后的臉不是一眼看上去就極其驚艷之人,但別有她的一番韻味,四十歲出頭了,卻還是如那二十幾歲出頭的女人一般,保養得宜,只是一個女人保養的再好,她的男人若是不喜歡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又有什麼用呢!
「混賬!滾!滾!給朕滾出去!」皇上被氣到不行,做了一生的皇帝,何時被人如此的氣過?
「父皇好生修養,兒臣告退。」太子笑了,笑的燦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之後就退了下去,一如之前對元勤帝的恭敬,好似從來沒有改變,但一切都已經變了模樣!
三日時間匆匆過去,這一日太子登基,明黃龍袍加身,遮掩了原本的陰柔,更多了幾分霸氣陰沉,眉目之中微有暴虐之意。
他高高的站在皇家宗廟的神壇之上,一旁司儀念着禮讚,好長一段,百姓們在下方仰視着高高在上的他。
這一刻太子睥睨着下方,只感覺這種萬人敬仰的感覺美極了,他沉浸在這種美好的感覺之中。
小太監走上前來,手中拿着一卷明黃色的聖旨。
人們知道重頭戲來了,沒有一絲的聲音,天地之間瀰漫着一種近似於死亡的沉寂感,對於這個即將登基的太子,並沒有多少人歡迎他。
誰都知道夏恆太子在中皇子當中才智平庸,而且為人暴虐,再加上之前競技場之事,誰能期望自己有這麼一位暴虐的君王?
百姓們看着南贏梟,各大世家的人也都看着南贏梟,文武百官同樣站在這裏看着南贏梟。
當然也有許多人因為不支持太子登基沒有來,只是那些人已經永遠失去了站在這裏的機會了,甚至更沒有了見到太陽的機會。
南贏梟就是這樣,因為自己即將要登基當上皇帝,將一切反對自己的人一律處死!這等狠厲的手段這麼能讓人不寒心?!
六皇子如今下落不明,三皇子也杳無音訊,相信都是這位太子的功勞。
他們見不到皇帝,皇帝就在宮中,他們知道!
司老將軍身負重傷在府中養病,重兵把守,他們知道!
太子手中握有重兵,身後又有沈家坐鎮,這等實力讓剩下的這些人如何能夠抗衡?!
現在糟心的還是要屬於曹家,曹家近些日子以來家產幾乎減少了一半!更是關閉了大半的商鋪,本以為還能藉助那任顏能夠讓曹家另尋一條出路,沒想到現在卻被太子阻斷!
「啊!」
「啊!」忽而有人尖叫而起,眾人看着台上都已經被驚呆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那台上的明黃身影,此刻他的肩膀受了一直箭,力度太大,讓他不得不向後退了好些步。
「南贏梟!你逼宮弒君,罪不可恕!今日我奉父皇之命前來將你拿下!」南贏賦一身鎧甲,英武不凡,一雙鷹眸緊緊地盯着台子上方已然受了上的南贏梟。
南贏梟狠狠一驚,看着南贏賦,指着他說不出來話。
南贏賦眼睛一眯,手中長劍向前一揮,後面的黑壓壓的隊伍直接就向着南贏梟壓來。
南贏梟一驚之後直接反應過來。
「給朕將他們拿下!」還沒有登基就已經自稱為朕,南贏梟的膽子不可謂不大!
聽他命令,原本就在這裏重兵把守的南贏梟一派的士兵們直接上前,兩軍二話不說直接就開戰,百姓們嚇得紛紛逃竄,南贏賦早就將百姓們逃走的道路打開,這給百姓們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若是選擇君主,誰會選擇連百姓性命都不顧及的?
南贏梟被人護着回去了皇宮,南贏賦一路緊追,只是這五兵司馬就有十萬之人,再加上沈家長老他們所支持的人數,竟然有了十五萬之多!從宗廟一路打到了皇宮門口,南贏賦不懼怕分毫。
從前人們都知道這位皇子並沒與多好的功夫甚至還不如太子,只是今日一見這哪裏是不好?明明就是南贏賦藏拙了!
南贏梟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沈家的那些長老們也知道只被吳家擺了一道,只是如今南贏賦打了上來,他們也就只有迎戰!
往日繁華熱鬧的雲都城中,在今日家家門戶緊閉,街上除了那來回走動甚至廝殺的士兵們空無一人!
家家戶戶的百姓都哆哆嗦嗦的躲在自己家中,有的透過門縫看向外面,有的則是躲在自家的水缸、地窖之中,生怕外面的那些士兵們直接闖了進來殃及到自己。
一時之間滿帝都都是人心惶惶!
雲都城中漸漸的空氣當中都漂浮了濃郁的血腥味,街上從宗廟神壇開始閒着皇宮的方向一路上更是屍體遍佈,這還不算,在城東門、西門、北門、南門,四個大門全都上演着兩軍廝殺的大戲!
百姓們甚至有的都跪在地上祈禱着這場災難趕緊過去,趕緊過去吧。
小孩子甚至都不敢哭出聲來,被大人緊緊地抱在懷中,當然這也有來不及逃跑遭了秧的百姓,躺在那大街之上,失了溫度,沒了性命。
忽而,有人大喊:「外面有大軍攻進來了!」聽聞此話,這驚慌的氣氛猛然又增多了幾分。
從白天到黑夜,城中亂成一鍋粥,城外也沒有消停,明昭帶領屈凜衛,沈昀帶領着雲一衛,還有沈世開帶領着站在他這一邊的沈家之人,紛紛從各個城門一同攻入,只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這人完全不對勁!
「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人?!」雲一衛的人驚了,這哪裏還是五兵司馬的人數?就算是太子有上十五萬的兵馬,但也不可能一個城門口就有黑壓壓的一片人在此鎮守着。
況且看他們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五兵司馬的人,這憑空而降的這些人是從哪裏來的?!
明昭遠遠地看着那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敵軍,心中忽感不妙,此刻她只感到有絲絲的熟悉。
他們……好像並不是夏恆之人!
想到這裏,明昭一驚,忽然想到了之前殺進去的南贏賦,心中一個猜想迅速成型,難不成南贏賦勾結了外人前來?!
那若是這樣的話,南贏賦就是通敵!
南贏賦的膽子到底是有多大,竟然連通敵這樣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先是賢王,現在又是他國人相助,那麼看來此次南贏賦就是要篡位了!南贏賦可不比南贏梟,南贏梟是暴虐,而南贏賦則是狠毒!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阻攔他道路之人,殺兄弒父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而且做得比誰都要好!
南贏賦!南贏賦!
若是這樣的話,待到南贏賦攻入皇宮之中,元勤帝定然沒有命可以活!畢竟上一世元勤帝是在南贏賦逼宮之前「駕崩」的,南贏賦並沒有見到過皇帝的「最後一面」,而且上一世太子與南贏賦也並沒有今世這般慘烈,直接對上乾的。
上一世太子是被南贏賦給陰了,被皇帝直接撤掉了太子之位的!
南贏賦,他的膽子一向如此之大!
忽然想到將軍府中的司老將軍以及那皇宮之中的皇帝,明昭再也等不及,本來她想的是能不進行廝殺就不進行廝殺,能不硬拼就不硬拼,畢竟過早的暴露對她來說,對於屈凜衛來說病不是一件好事情!
除非再出去南贏賦的同時直接將各大世家殲滅!不然她現在這樣做就相當於打草驚蛇,並且若是同時將各大世家殲滅的話,絕對是一件極其有難度的事情!
明昭眸色微暗,只是這一世她不能再讓他們陷入危險之中,至少讓他們在此次的驚變中活下來也是她今生對他們前世的贖罪!
「沈家主,這外面就靠您了!還有接應我的祖父也靠您了!」明昭回頭對着沈世開鄭重的說了一句,沈世開看着明昭隱隱之中也知曉了她要去做什麼。
「大將軍放心,沈某定不負所望!」沈世開抱拳,明昭回之一禮,隨即黑色的身影瞬時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沈昀,跟我走!」
沈昀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緊隨其後!
在去往皇宮的路上,沈昀發了一枚銀色煙火,城中雲一衛的每一個人看到之後都紛紛的向着明昭他們這裏匯聚而來,不一會就組成了一直龐大的隊伍。
明昭回頭看了一眼,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類似於哨子的東西,放在唇邊,頓時一種奇異的動靜就從裏面發出。
眾人奇異的看着明昭,只是下一刻,他們就知道明昭做了什麼!
雲一衛的人瞬間只感覺這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一般,下一瞬,無數道就如黑色流星般的身影直接出現在這他們的周圍!
他們一個個穿着黑衣,蒙着黑面,腰間紛紛挎着一把長劍,他們着裝統一,眼神犀利,明明讓雲一衛的眾人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忽略的壓抑感,但是當他們站在眼前之時卻無法感應到他們任何一人!
對!就是無法感應得到!
若不是眼睛看到,他們根本就無法知道這裏有任何一人!
天吶!明昭召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怪物?!看起來他們人數黑壓壓的,一眼望去,至少得有數千!
一向都是淡然無比的沈昀也是為着眼前的一幕震驚着,他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是什麼身份,屈凜衛!
只是他從未想到過,他們竟然如此的優秀!每一個人的武功都是高的不可思議!
看向那身前的女子,這一刻沈昀竟是奇異般的覺着眼前的女子竟是如此的強大!
她的強大不是別的,而是因為她的靈魂,纖瘦的她的體內好似住着一個無比強大的靈魂,是什麼都無法將其打敗、怎麼都無法讓其認輸的強大!
不理會他們的震驚,明昭看着眼前的屈凜衛,一個縱身直接就往皇宮殺去!
屈凜衛無聲跟上,沈昀與雲一衛亦是如此。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皇宮進發,一路上就看到路上已經堆積了不少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擋在路中央,有的還保持着死前顫抖時的模樣,有的死的模樣慘烈。
明昭一路前進,終於到了宮門口堪堪停了下來,看着那守在宮門口的無數士兵,以及那站在士兵前方的一名將領,明昭認得他,此人乃是南贏賦身邊的一得力戰將!在前世沒少幫助南贏賦打勝仗!
只是這人的性子也是極其的歹毒,武功更是高強的很!據說他是從某處學師回來的,最後因為殺了自己的師傅而被官府通緝,在最後的時刻被南贏賦所救下,從那以後此人就一直為南贏賦所用。
明昭的眉眼沉沉,看着那人的眼中浮現濃濃的殺氣,明昭的殺氣仿若實質,還有這一種深深的煞氣與那好似從地獄惡鬼般的戾氣!
就是這人前世沒少殺她的人!今生還要阻攔她去救人嗎?!
消失已久的司信司羅忽然出現,司信扛着一把金瓔長槍,走到明昭面前交給了她,並且在她的耳旁耳語幾句,明昭聽到之後眯了眯眼。
下一刻就直接飛身而上!
沈昀等人一驚,也跟着沖了上去,如今這麼多的人最快之計也是直接殺進去!
明昭一馬當先,直接就向着那對面的將領而去,沈昀等人則是紛紛向着其他人殺去。
那將領一看是一個不大的小女娃,眼中閃過一絲絲的戾氣,也是直接飛身而上,兩人只是初次交手就已經知道了對方是個什麼水平的,紛紛向後退去,明昭長槍一甩,一朵美麗又鋒利的銀色花朵直接閃現在黑夜之中!
那對面的將領一愣,他竟是沒有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女娃竟然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將領的眼中漸漸浮現興奮,舔舔唇,眼角上的刀疤在這一刻盡顯猙獰!
兩人分開只是一瞬,再次顫抖在一起又是一瞬!
兩人都是不遺餘力的交着手,那將領用的是一對大錘,別看那大錘塊頭大看起來笨重,但是在那將領的手中就如同那小孩玩的球一般輕巧!
只是若是這樣,你就以為那大錘沒有什麼殺傷力那你可就出錯了!大錯特錯!
只消一錘,一個成年男子在那將領的手下都難以存活!
兩人打的火熱,明昭有速度,那人有力量,且兩人的內力都不弱,但凡有靠近他們的人,都會遭殃。
所以在這特殊的戰場之上,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圈子。
時間過得很快,但是又好似極為漫長,隨着時間的過去,那將領的額頭之上終是浮現了一層層汗水。
眾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原本隱隱佔着上風的將領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女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名將領的身上不斷地出現傷口,終於在一道清冷的低喝聲中,那把長槍直接刺進了那名將令的心臟!
「砰!」
「砰!」雙錘掉落在地上,那名將令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才堪堪到了自己胸口的纖細的人,以及她手中我這的長槍,還有那一頭沒進自己胸口的槍頭。
鮮血哩哩啦啦的沿着長槍滑落,只見女子抬頭一笑,縴手迅速收回長槍,向着旁邊一甩,那長槍竟是滴血不沾!
「如今你們也該嘗嘗這種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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